“歷史寫作:傳統、現實與新變”對談活動在武漢成功舉辦, 學者作家共探歷史敘事新路徑
9月21日下午,新媒體文化博主大會的活動之一“歷史寫作:傳統、現實與新變”主題對談在武漢國際會展中心成功舉辦。湖北省作協主席李修文,湖北省作協副主席蔡家園,與三位歷史寫作者——南飛雁、呂崢、鄭小悠圍席暢談,探討歷史題材創作的當代價值與美學新變。本活動由湖北省出版物發行業協會秘書長陳強主持。

整場對談圍繞“歷史寫作的當代性”和“歷史寫作對當代人的心靈觀照和啟示”兩個核心維度展開,嘉賓們結合自身創作、研究與傳播實踐,分享了深刻而富有啟發的觀點,為推動歷史文學創作與傳播提供了新思路、新視野。本次對談通過多個平臺進行線上直播,線上線下讀者共赴一場“古今同在”的思想雅集。
歷史寫作的“當代性”
對談首先聚焦歷史寫作的基本命題——如何處理史實考據與文學想象之間的關系。李修文、蔡家園首先從創作與評論角度分享了他們的看法。李修文指出,“一切歷史小說本質上仍是當代題材”,判斷的尺度關鍵在于是否具備“當代感”,即能否把悠遠的歷史拉進當代人的生活、感受中,來觸動甚至照亮當代生活,使當代生活中幽微難辨之處變得更加清晰。現場三位作家的作品——《汴京聽風錄》《雍正:天地古今惟一嘯》《明朝一哥王陽明》當代感都非常強烈。
蔡家園則從文學史脈絡出發,梳理自姚雪垠(《李自成》)、二月河(帝王系列)至當下新興作家如馬伯庸(《長安的荔枝》)等的歷史敘事變遷,指出每一代作家都在重新詮釋歷史,回應屬于自己時代的命題,其根本動力正是時代對敘事的當代性訴求。
李修文與蔡家園的觀點引發了在場作家和讀者的深度共鳴。作家南飛雁以《汴京聽風錄》的創作為例,指出歷史寫作對河南作家而言“猶如胎記”,對歷史題材的關注源自他們的文化基因與土地記憶。他特別提到,心靈的塑造一直是河南作家比較擅長的一個創作方向,無論歷史上的制度、體系、規范、價值觀怎么變化,幾千年延續不變的依然是人性,最能打動讀者的也是人性。歷史小說寫作應當借助對歷史的回望和呈現,表達對現實人生的觀察與思考,實現“歷史的當代化”。
《明朝一哥王陽明》的作者呂崢認為,歷史研究必須和當代社會有密切的接觸,才能讓學科更加有生命力,歷史非虛構寫作和歷史小說都是很好的途徑。他聚焦于王陽明心學的現代意義,指出“做自己”與“去私欲”仍是當代人面臨的核心命題。他從思想史角度分析心學對晚明文學、社會變革的深遠影響,并強調歷史寫作應如導演詮釋劇本,需以當代價值觀重新照亮史料。
《雍正:天地古今惟一嘯》的作者鄭小悠作為學者型寫作者,分享了跨越史學與文學邊界的體驗。她坦言,學者身份使她極度注重史實的準確性與細節的可考性,常使自己在“事實與虛構”之間掙扎,但也正是這種張力形成了獨特的美學風格——以扎實史料為基,以小說手法補白歷史沉默之處,留白與含蓄成為政治與人心的真實隱喻。她以雍正與年羹堯關系變遷為例,指出歷史中人際關系的邏輯與當代人仍有高度相通性。
歷史寫作對當代人的精神啟示
對談的第二大議題關注歷史作品的社會功能——如何讓過去的故事與當代讀者產生情感共鳴?
作家呂崢就“王陽明熱”現象分析指出,心學的現實意義還應進一步發掘。心學的三大命題“心即理”“知行合一”“致良知”,其本質是鼓勵人回歸本心,這是一種“向內求”的智慧。他強調,王陽明心學不能保證世人成功,但可為人生提供“底線思維”,幫助個體在迷茫中實現精神反彈。
南飛雁則從小說創作角度指出,歷史寫作的終極目標并非復述過去,而是通過與歷史人物的共情,揭示超越時代的人性真相。他以《汴京聽風錄》中柳永、晏殊等人物為例,說明歷史小說可打破刻板印象,賦予古人更為豐富的性格維度,使當代讀者從中看到自己的影子,實現跨越時空的情感共鳴。

李修文認為,歷史小說、文學創作不一定能幫我們找到答案,但它能幫人們找到與自己相似的面孔,從而理解自身。以王陽明為例,他認為每個人身上都曾經有過王陽明式的“分裂”,都在像王陽明一樣尋找自己的道路,而且越是身在現代的處境,王陽明的意義越重大。
嘉賓們寄語“書香長江”閱讀周和新媒體文化博主大會,共同期待歷史寫作能為當代人提供更多精神滋養。歷史與現實的對話從未停止,而文學正是其中最動人的橋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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